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無病呻吟

近來有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就是為甚麼去會考?

這件事開始的時候,
我是很興奮的,
因為我痛恨這個制度,
我很痛恨它浪費了我好多年的青春去背書,
我不擅長背書,
計埋啲唔知做乜X的數,
它差點令我埋葬了那個年輕的自己。

雖然我明明照著這個遊戲規則玩到上大學,
不是甚麼名牌大學,
但也是很多人心儀的科目,
最少最少,也叫大學畢業吧。

然後出到來做嘢,個人又忿世嫉俗,
玩到冇嘢好玩,突然感性起來,
身痕起來,
想去做做實驗,
參加這個末代會考。

有些事情,
原來真的不能回頭望的,
看到那些細節,衝擊得令我自己也不敢置信。

老師的一個動作,一句說話,
同學們的表情,
我都好像照了相一樣記在心裡。

校園的氣味是和小時候是一樣的,
但空氣卻是嚴肅得像殯儀館,
當你長大再去看,
實在太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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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走過來,
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可以如何走過去。

只有兩成人可以讀大學,
就是做我們這個社會的大學生,
然後,五年後,
他們成了被僱主們批評,一代不如一代的大學生。

還有剩餘的大部份的呢?

或者就繼續在重讀,副學士,high dip之間輪迴。

很殘忍。

青春的生命就因為一個考試而被標籤,分等級。

你預料到,
八月,你看到新聞,
名校的狀元拿著成績單跳起,
家長們在莊啟程門口通宵排隊,
十分八分,幾分零分的同學,
總有些人會哭得像世界末日一樣。

同學,如果你因為失戀,
愛過失去了,然後你哭了
或者學到的東西,
比起會考三十分還多。

最起碼,失戀所學到的,
之後五十年都有用啊。
考試考的,
我肯定我讀大學前那個暑假已經忘了。

識玩考試這個遊戲有甚麼用呢?
它除了令我成功在廿二歲前畢業搵工之外,
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贏了這個遊戲有甚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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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天真,
我以為重新進入這個考場,
或者可以找到一些破綻,
誰知更絕望。

每一個參加這個遊戲的人,
包括我自己,
原來已經被分級,
那些級別不止在證書上的級別,
也是階梯的預言,攀到這個社會的不同階層的預言。

因為它預告了你懂不懂玩這個社會最基本的遊戲。
Follow your boss,
follow, follow, follow......

可恨的是,
級與級之間的鴻溝愈來愈大。

大家是愈來愈難攀上去的,
尤其是起點差的人。

每個人都在這階級上的,
包括我自己。

要縮窄那鴻溝,
原來比想像之中無可能一百倍。

拉下面的不夠力,
攀上去也無可能。


我站在原地,惆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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