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就是為甚麼去會考?
這件事開始的時候,
我是很興奮的,
因為我痛恨這個制度,
我很痛恨它浪費了我好多年的青春去背書,
我不擅長背書,
計埋啲唔知做乜X的數,
它差點令我埋葬了那個年輕的自己。
雖然我明明照著這個遊戲規則玩到上大學,
不是甚麼名牌大學,
但也是很多人心儀的科目,
最少最少,也叫大學畢業吧。
然後出到來做嘢,個人又忿世嫉俗,
玩到冇嘢好玩,突然感性起來,
身痕起來,
想去做做實驗,
參加這個末代會考。
有些事情,
原來真的不能回頭望的,
看到那些細節,衝擊得令我自己也不敢置信。
老師的一個動作,一句說話,
同學們的表情,
我都好像照了相一樣記在心裡。
校園的氣味是和小時候是一樣的,
但空氣卻是嚴肅得像殯儀館,
當你長大再去看,
實在太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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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走過來,
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可以如何走過去。
只有兩成人可以讀大學,
就是做我們這個社會的大學生,
然後,五年後,
他們成了被僱主們批評,一代不如一代的大學生。
還有剩餘的大部份的呢?
或者就繼續在重讀,副學士,high dip之間輪迴。
很殘忍。
青春的生命就因為一個考試而被標籤,分等級。
你預料到,
八月,你看到新聞,
名校的狀元拿著成績單跳起,
家長們在莊啟程門口通宵排隊,
十分八分,幾分零分的同學,
總有些人會哭得像世界末日一樣。
同學,如果你因為失戀,
愛過失去了,然後你哭了
或者學到的東西,
比起會考三十分還多。
最起碼,失戀所學到的,
之後五十年都有用啊。
考試考的,
我肯定我讀大學前那個暑假已經忘了。
識玩考試這個遊戲有甚麼用呢?
它除了令我成功在廿二歲前畢業搵工之外,
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贏了這個遊戲有甚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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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天真,
我以為重新進入這個考場,
或者可以找到一些破綻,
誰知更絕望。
每一個參加這個遊戲的人,
包括我自己,
原來已經被分級,
那些級別不止在證書上的級別,
也是階梯的預言,攀到這個社會的不同階層的預言。
因為它預告了你懂不懂玩這個社會最基本的遊戲。
Follow your boss,
follow, follow, follow......
可恨的是,
級與級之間的鴻溝愈來愈大。
大家是愈來愈難攀上去的,
尤其是起點差的人。
每個人都在這階級上的,
包括我自己。
要縮窄那鴻溝,
原來比想像之中無可能一百倍。
拉下面的不夠力,
攀上去也無可能。
我站在原地,惆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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